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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raft.4
sister x maria


她是個強悍的女人。
就算身材纖細得像是可以一把折斷,平常總散發出綿羊般無害的氣息,她還是個強悍得足以憑肉身迎擊砲彈的女人。

除此之外,她還是個精明的女人。是個總將行動中真正的目的藏在百里霧中,讓你歷經九彎十八拐還參不透真義,卻令人甘心一再給予信任的女人。

同時…還是個讓我一見鍾情,深深戀慕到今天的,美麗又溫柔的女人。



她的處事態度一向是以確保自己的利益為最優先,再以此為前提,展現出她對人最大的好意,因此那幾年間,我最常被她數落的就是過於爛好人。當然她說的是事實,我一向認為「算計」這件事只需要運用在戰場上,也就是保全性命,拿下敵陣這件事上面,像她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日常中佈置算計的痕跡,我就是做得來,也沒興趣。

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我們是其實是一樣的,當年對我而言的日常,其實就是她的戰場。

生活已然平和的現在,她徹底沈迷於在日常中佈置陷阱(主要是針對我),而深愛著她的我則是落入竹籠的鰻魚,樂得在淺水中一遍又一遍翻騰掙扎,同時無時無刻不對漁人巧妙的機關心懷崇敬。

這樣一個強悍的女子,在那三年間,只有一次毫無保留地依賴著我。那是出身極地地帶,受過各種特務訓練,身體能力極為強韌的她,在三年間唯一生過的一場大病。



結束在小規模衝突區兩星期的駐紮,今天終於可以回到本部待命。一如之前的外派回營,現在的我最想立刻看見她的笑臉,摸摸她柔軟的粉紅色頭髮,稍微沖淡前線的煙硝味。然而下了運輸車後,直接前往行政處(沒有任務時,她兼職行政工作)打算約她吃午餐的我卻撲了個空。

「她今天請假?」
「是啊,早上我們還在納悶她難得遲到。」她隔壁隔間的同事探出頭來,「後來才接到電話說要請病假。」

病假。雖說現在已經是下起小雪的季節,但那個從不生病的人請了病假。我不禁加快腳步朝宿舍走去。

「燒得蠻嚴重的哪。」把手掌從她額上移開,她無奈地躺在被窩裡,淋漓的汗水溼透了睡衣,「總之先換上乾衣服吧。」

不過她看起來連這點力氣也沒有的樣子。

「來,手舉起來。」扶她坐起來,費了一番功夫把她睡時穿的白色連身裙脫下,用乾毛巾擦乾身體後套上乾爽的衣物。「再來…我幫妳可以吧?」

雖說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,身為英國紳士,還是得尊重女士的意願。她點了點頭,於是我用最少的手順替她換上新的貼身衣物,接著讓她先窩在沙發,著手處理汗溼的床單與枕頭套。她卷著被子吞下我剛才去醫務室拿來的感冒藥,咕嚕咕嚕喝了一馬克杯的溫水。

「我去做燉飯,吃點米飯比較有體力。」

將冰涼的毛巾在她額頭上放好,打開冰箱,拿出雞蛋牛奶這些較有營養的東西,我駐紮在前線時想必她也不會去採購食材,所以冰箱並沒有魚肉之類的存貨,不過幸好根莖類蔬菜還有剩,我從貯藏櫃挑出一些,丟到流理台開始清洗。

「自己有辦法吃嗎?」考慮到入口容易與否的問題,我並沒有把湯汁收得很乾,聽說東方有種類似的料理叫做「粥」,也是感冒時常吃的食物。

她搖搖頭,朝著我笑。只好在床邊坐下,一匙匙吹涼了送到她嘴邊,大約吃了一半她就搖搖頭閉口不吃了,食慾看樣子不是很好。我把手上的盤子放到一旁,替她換上新的毛巾。

「先休息一下,剛吃飽就躺下不太好。」

想趁這段空檔收拾一下碗盤跟廚房,衣角卻被她拉住了。

「法蘭茲,陪我說話…」
「……。」

既然是她的要求。我放下托盤,重新在床邊坐下。

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些分開時發生的小事,還有前線的戰況之類的,漸漸的,對話與對話之間的間隔越來越長,沒多久,她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。

嘆口氣,讓她躺回被窩裡。
怎麼偏偏是今天讓她生這場病?我已經兩星期沒有碰她了啊,上帝真是不解風情的傢伙。不過轉念想想,像這樣柔弱地依賴著我的她,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
想到這裡,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揚了起來,又想到以後有了小孩,她帶孩子時的溫柔表情,我幾乎咧開了嘴。

第二天她的病情就好轉許多,變回了那個手腳俐落,獨立自主的女性,而我還沒有在本部待上多久,就又因為前線產生變數再次外派。這次的戰鬥成為不久後決戰的導火線,而她在決戰之前將擔任行政人員時累積下來的資料,以及從我口中得到的關鍵性情報回報給了母國。

因此我們戰敗了,她也不知去向,再也沒有任何音訊。
然後過了一段時間,在日本的荒川河岸,因為一個小小的金星人,我們又相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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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男性的一人稱很難去講究筆法的纖細,雖然修女也有顆玻璃心啦www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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