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珊瑚與珍珠色的追憶(七)

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。
加爾德羅貝靈廟前,停放著一口樸素的棺木。
周圍為數不多的人們一一上前祝禱,往棺內放下一支百合花後便走向一旁,靜靜目視整個流程繼續進行。
她們或是穿著一般人的服裝,或是穿著Meister正裝,其中既有年約半百的老婦人,也有穿著珊瑚和珍珠制服的少女。
少女們的人數大約十人,這已是目前學園中所有的學生。

這所學園的學園長──夏樹.庫魯卡,推斷所有人都已進行過弔唁後,站上講台,以清朗的嗓音宣讀起棺中人物的悼詞。

致久遠的碧玉──瑪麗亞.葛蕾斯伯。
將76年人生獻給真祖與加爾德羅貝,高潔剛正的Meister乙hime。



「以乙hime身分善終的乙hime,歷史上還真數不出幾個啊。」
「呵呵,被妳說得像繞口令似的。」

學園長室。
一如往常的,靜留.薇奧拉為自己與夏樹各斟了杯紅茶後,兩人便開始像中年婦女般嗑起牙來──實際上,她們也真的到了足以被稱為中年婦女的年紀,這年,靜留已年屆五十,而夏樹不過比她小上一歲罷了。

「怎麼說呢,真是了不起啊。」夏樹啜了口茶,「我們這輩人就沒這種定性,舞衣、遙、奈緒,不是退休享福就是結婚去了,連當年那個螞蟻頭的女兒居然都考進學園就讀了。」
「黃金的血統順利延續下去了呢。」靜留想起那個和她母親一樣活力十足的少女,微笑起來,「每次看著那女孩,就覺得歲月真是不饒人哪。」

夏樹不置可否,將座椅轉向後方的落地窗。

「能為Miss.瑪麗亞送行的,也只剩下十個預科生了。」她的視線定格在遠處的靈廟,「到了我們那時候,說不定一個也沒有了吧。」
「畢竟將五柱遴選改為年度海選的章程已在擬草了,況且,替代乙hime育成功能的禮儀學院也已經十分普遍。」靜留望著夏樹凝視著靈廟的側臉,「這所學園也很快就會失去存在意義了吧。」
「真過分啊,對著當了二十多年學園長的人說什麼失去存在意義,說得像是中年退休後賴在家裡的粗大垃圾似的。」
「啊啦,當了二十多年補佐官的人難道沒有資格這麼說嗎。」
「完全是全職主婦的口吻啊。」

如果將兩人送出去的畢業生視為己出,現在都能說是兒孫滿堂了,靜留覺得,自己這個全職主婦的職務當得倒也稱職。

「我們真的老了。」

夏樹的目光焦點由遠方靈廟挪回到眼前的落地窗,潔淨的玻璃上,倒映著她與靜留兩人的身影。

「我有點能夠理解Miss.瑪麗亞當時說的『理想的年齡』了。」
「呵呵,夏樹還早得很吧。」
「什麼!」
「妳看吧,還是跟小孩子一樣。」靜留捏捏夏樹的臉,「雖然法令紋都這麼深了。」
「住口啊啊啊。」
「還會在意法令紋,代表夏樹真的還早呢。」

看著痛苦地把頭埋在手掌中的夏樹,靜留笑了起來。
夏樹每天早上總是比她先起床,偷偷物質化,觀看鏡中年輕的自己──靜留偶爾也會懷念夏樹年輕的樣子,不過,她覺得眼前這個與年輕時無異,充滿了純淨感的中年婦人,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無二的珍寶。

「76年啊,總覺得是項難以超越的紀錄。」
「夏樹是認真想破這個紀錄嗎?」
「倒也不是想不想的問題。」夏樹將座椅方向轉回室內,「而是無法排除這個可能性。」
「那樣的話,我的身後事至少還有夏樹負責呢。」
「我可不想收拾這種事,靜留妳就努力點活得比我長吧。」
「說得好像努力就辦得到似的。」
「是靜留的話,我完全相信。」

夏樹是抱著玩笑的心態這麼說的,往常這時靜留應該沒好氣地看著她,賞臉地苦笑起來,不過,靜留現在的表情一反常態地帶著傷感。

「才不要呢,為夏樹送行什麼的。」靜留背過身去,「夏樹可不准比我先死喔。」
「現在是要吵誰要比誰先走嗎?」她們已經非常非常久沒有鬧過彆扭了,久到令夏樹不禁懷念了起來,「不過現在吵這個還太早了吧?」
「說得也是,起碼還有三十年呢。」
「那就三十年後再吵吧。」

三十年後,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?
她們還在學園裡嗎?如果不是的話,又會在哪裡,做些什麼呢?
靜留與夏樹望著彼此,雖然誰也不知道答案,但可以確定的是,到那個時候,她們是肯定會好好吵上這一架的。
這麼想著,兩人在加爾德羅貝的餘暉中相視而笑。

END
=====

要寫50歲的靜留跟夏樹果然還是有抗拒感啊…不,她們老了一定還是很有氣質的啦。
Miss.瑪麗亞在龍王戰爭時14歲,所以在50年後的舞乙TV版中是64歲,在這篇中以90歲高齡去世,然後我擅自決定靜留在TV版中約24歲,所以時間點剛好咬得上。

啊終於補完了,如果shelly有好好看到這裡的話我想問一個問題喔,假設第三代吸血鬼製造了一個後代,那這個後代會是第幾代吸血鬼呢@@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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